棱角。
因为他的自负跟冲动。
玉门铁骑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想法,他们忠于谢蕴,忠于世子,只会觉得,是战争,自然会有死亡。再说怀恩又并非躲在队伍后面的懦夫,若非他们阻拦,世子一直是冲在最前面的。
可并州牧便有些想法了,一次是失误,那第二次呢?
他自然也看出了怀恩性格中的冲动,剿灭匪寇必须尽快取得胜利,朝廷节节败退,匪寇便愈发嚣张,近来出事的商队越来越多,民怨四起。
是以并州牧呈上了一份战况折子,明里暗里希望天子能够再度派来能用可用之人。
是以陈轶受封为车骑将军,带领五百京师屯兵前往并州。
陈轶临走之前,皇帝只对他说了两句话。
“朕相信你。”
“谢怀恩在并州不能有事。”
有了陈轶的加入,朝廷军队势如破竹,一改先前束手束脚之势,成功打下翠梁山,匪寇一千二百余人尽数被捉。
上京人不知具体情况,纷纷赞叹两位少年将军的英勇,唯有怀恩知道,这次的胜利他并非主要因素。
他返回上京时,带了两位并州的厨子。
次日便提着厨子新做的马蹄酥及香酥玫瑰入了宫。
好巧不巧,他还在御花园碰到了成砚,怀恩顿时不知该以何面目去面对天子,尤其是在听到成砚那句“并州一行辛苦了”,他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烧,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。
“去看皇后?”成砚一眼便看见了怀恩手中的食盒,料想怕又是谢怀恩从哪儿寻来的吃食零嘴,特意拿进宫哄岁岁开心。
不同于以往的嫉妒,成砚这次倒是真切希望谢怀恩能提着吃食尽快出现在怀仪眼前,免得他成日被猜忌。
“是的。”怀恩绷着嘴角,神态不自然,干巴巴回道。
成砚没有过多交流两句的意思,当即说道:“那朕便不打扰你们兄妹二人相聚了,你有些时日不曾进宫,便多陪皇后说几句话。”
简单交代一番后,成砚便率先离去。
怀恩提着食盒,有些忐忑,不知该以何说辞来回复妹妹。
是他枉顾了岁岁的嘱托,自负又冲动。
“岁岁……”怀恩提着食盒,神色拘谨。
“哥哥?”怀仪眨巴眨巴眼睛,待确定眼前人真是自己兄长后,她提着裙摆往他方向奔去。
首次领兵,不曾做出像样的功绩,怀恩这阵子心理压力大,吃不好,睡不好,人憔悴了不少。主要是精神上的折磨,翠梁山的打击,让贵公子的骄傲碎了一地。
陈轶去后,怎样布局,如何攻打,都是他拿主意。而怀恩则负责出力,算是指哪打哪,带着玉门铁骑,再无败绩。
正是因为这样,怀恩才知道自己输在何处,便更加颓丧。
他焉哒哒地站在怀仪面前,垂头丧气。
怀仪看得顿时红了眼眶,她了解兄长,知道她的叮嘱不一定能起到太大作用,看他瘦了不少的身形,他应当吃了很多苦头。
“岁岁,对不起。”怀恩垂着头,不敢去看怀仪的脸色,怕她会失望。
而怀仪只觉得喉间发涩,有什么对不起的呢?并州剿匪这件事中间夹杂了阴谋算计,恐怕所有人中只有兄长最单纯,想剿灭匪寇,想赢。
“没事儿。”她笑着安慰,牵着他往几案方向走。“哥哥平安归来就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赢的不是我。”
怀仪却摇了摇头,打断他。
“左右结果都一样,他不会让你赢的。”
“所以别难过,也不要有心理负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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