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过在场的二人,最后停留在眼前顾舟寒琥珀色的瞳目中。
这是一双让他熟悉又陌生的眼,分明只出现在顾舟寒身上,感知到眼前人强烈的恨意,祈观琰笑得邪佞:“你根本就不是陈禹骆对不对!”
祈观琰却破罐子破摔:“你是殿下的人!你们一起骗我!陈禹骆的身后有一面独特的月牙标记,那是陈家子女都有的印记!定是你这个假冒者戕害了陈禹骆!”
可顾舟寒戚寒剑在手,拔出剑身的动作干净利落,看着上一世重伤殿下的男人如今捂着胸口倒在地上,顾舟寒丝毫不留情面,反而恨不得用这剑多来几剑。
至于祈观琰的言论,他听在耳里,当下眉梢扬起嘲讽的弧度:“真真假假又如何?”
顾舟寒冷笑出声:“事到如今,你败了。”
祈氏一族败得一塌糊涂,除去祈观琰,一族五百八十二人并仆从一千余人全部被流放北荒。
当浩浩汤汤的祈氏族群被押送出京,有心之人皆知朝堂将会被全部被整改,这鄞都的天也要变了。
宫里那位非但拥有祈观琰勾结私党,企图叛国的证据,还查出前徽康长公主还同祈观琰之父,也就是前丞相祁広懿有过一子,那人便是祈观琰。
而与祈观琰私自勾结的陈禹骆,更是罪无可恕,私吞粮草,甚至私通敌军,莫不是陛下有心,派人查出真正的陈禹骆其实不是北疆那人,还找出真正的陈家二子去往北疆御敌,现在的景昭说不定已经大军压境,兵临城下了。
一切安稳下来,终于可以出宫的喻琅和自家皇姐等人乔装打扮,坐在茶馆里听书。
听着说书先生这般说着都城里近来最惊风血雨的大事。
而那说书人惟妙惟肖,将当今的圣上夸耀得与天齐高,喻琅闷下一口茶,老脸一红。
从头到尾他都没做什么。
通敌的证据是皇姐给他的,兵变之日被反杀的叛军是祈观琰动手的,而他只不过坐在龙椅上哭天抢地地演了一场戏,现在民间百姓却把所有的功劳都安在了他身上。
这样被百姓热烈欢呼拥护,少年君主一时之间有些别扭,等他回到宫里,也没调好自己的心绪。
喻戚看在眼里,带上新做的点心去御书房里瞧瞧他。
“陛下今日和本宫出宫不快活?”
“没有……”喻琅拈起一块豌豆黄,颇为恍惚的模样,“朕只是不知道能否当好这个君主。”
“陛下自觉哪里做的不好吗?”喻戚挑眉,“在本宫眼里陛下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
将祈观琰围捉以后,喻琅就全盘接手后续的事务,无论是审讯还是判刑都极为老练,甚至他还查出了祈观琰几个隐匿的党羽,杀伐果断,颇有为君的风采。
喻琅摇摇头:“朕觉得还不够……”
喻琅想起他信任的祈观琰居然也会通敌叛国,喻琅就不免浑身泛起冷汗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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