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四十四章_戒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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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喜欢他的时候,愿意为他摘星星摘月亮,他也不是从头到尾都无情。交往第一年,沈望帮他过了从一到二十所有的生日,尽管只是哄小情人的套路,但顾重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久逢甘露的人看到一片泉水。

  顾重在众人的欢呼下许完生日愿望,吹灭蜡烛。沈望问他许了什么,他不肯说。

  但他问沈望:“你帮你以前的情人也这么过生日吗?”

  当然不是。

  他们才不吵着要生日礼物。

  沈望说:“只有你。”

  顾重就说:“所以我是特别的?”

  “当然了。”

  顾重难得没有红着脸说他“酸”,而是无限缱绻地看着他:“你也是第一个帮我过生日的人,你对我来说,也是特别的。”

  顾重继续问他:“我能不能永远做特别的那个?”

  能。

  沈望猛地醒了,刚坐起身,就听见开门的声音,顾重抱怨道:“外面突然下雨,差点成了落汤鸡。”

  沈望冲到他的面前,抱住他,把高大的男人箍得喘不过气。

  “怎么了?”

  沈望拍了拍他身上的雨珠,笑着说:“你怎么还是不知道进门要抖抖雨珠?”

  顾重对这句话无限熟悉,他甚至害怕起沈望的下一句。

  但沈望却说的是:“生日快乐,顾重。”

  顾重无所适从地面对他的温情,只好从身后拿出一束玫瑰,粗鲁地塞进他怀里,沈望茫然地抱着玫瑰。顾重不情不愿地解释:“路过随便买的。”

  “你生日,怎么给我买花?”

  “想买就买了,”顾重又小声解释道,“不是加班没来得及回来吗,这是补偿。”

  “谢谢。”

  “那我的礼物呢?”顾重固执地盯着他。

  “我把我送给你。”

  沈望抱着玫瑰,脸比玫瑰还艳丽几分。稍稍健康些,没了病气,多几分红,就变得像玫瑰一样艳丽。明明是这么土的一句话,但沈望用沙哑的声音这么说就像在调情。更别提今天沈望穿了件领口很大的黑T,露出洁白的胸膛。

  “好土,”顾重红着脸道,“你是不是忘记准备了。”

  “当然不是。”

  顾重刚想冷哼一声,就见到他锁骨上方的一串日期。

  原先他割坏自己的地方。

  他的生日。

  “你去纹身了?”

  “还有手上。”

  沈望撩起袖子,右手从手腕起上纹了条奔跑的美洲豹,绵延到他的上臂。而美洲豹的嘴里衔着一支玫瑰,美洲豹通体墨黑,而玫瑰却是娇艳欲滴的红,还有那疤痕状的根茎。手腕上的疤很隐在了豹子健硕的身形里。

  破而后立。

  顾重沉默地抚摸着那一道疤痕,问:“我都没有问过你,痛吗?”

  “不痛。”

  沈望依恋地凝视着他:“我爱你,可能我的爱不是很健康,但我依然想把我的金钱、名望连带着时间和感觉都送给你。你能不能再信我一次?”

  顾重问他:“这次,我是特别的吗?”

  “一直都是。”

  他有了爱的人。

  从此之后,无法无痛无痕地苟活。无法忘却从前,但有了更想要铭记的人。想要记得那个人的全部,连同睡醒的懒散、工作时的认真甚至是发呆时的迷茫。那些好的、不好的,都成了他想要记住的东西。从前那些破旧的回忆,就让他永远停留在那栋破败的楼宇。

  我最幸运的是不能向你准确表达我的心情和我感到的一切一切,但你仍愿意信任我,给予我一次再生的机会。从此,我也有了期待的生活。想和你游历山水,跟你去柏林,陪你过每一个生日,一起携手步入死亡。

  灵魂因此有了重量。

  克。

  那枚戒指,也是箍住他向死的重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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