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语气，都透着股小心翼翼的意味。
他问，“这样会让你不开心吗？”
声音很轻很轻，风一吹就刮散了。
可却像一滴雨落下，让姜朝笙心里那点愧疚胀满了整颗心脏。
是她平时对浮曦的态度不对吗？为什么他要这样小心翼翼地对待她、讨她欢心呢？
她并没有为他做什么的。
一瞬间，有很多话涌到了嘴边，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她咽下了。
因为姜朝笙突然想到，她想说的这些概念，“平等”、“朋友”等等，对于浮曦来说，都是极为陌生的领域。
他不懂感情，因此也没办法理解这些需要由情感来维系的东西。
所以姜朝笙拉过浮曦垂在身侧的手，撒娇似的晃了晃，示意对方把视线放到她身上。
而后，在他望过来的那一刻，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。
她的眉眼柔顺的弯起，笑意就在眼里荡开，像黄昏时湖面上潋滟的夕光，绚烂又明亮。
“我怎么会不高兴呢？”姜朝笙语调微微上扬，像花枝上的小雀鲜亮的尾羽，轻轻扫过浮曦的耳畔，“你送给我一个这么难得的礼物，应该是我要好好感谢你才对。”
“你一直都做得很好，不用对我这么小心翼翼。”
浮曦定定地看着她，确认她脸上的笑容不似作伪，冷厉的眼尾才不甚明显地弯起一点。
这是一个类似于笑的弧度，像是冬日里一枝梅花悄然绽放，让他疏淡的气质中又添了一点别样的温柔。
神明是高高在上、俯视众生的存在。
记忆、情感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。
可眼前这个失忆的神明，却用比春日更加和缓的语气，轻声地、郑重地对她说：“不是小心，只是我觉得，你开心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完全出乎意料的答案从他的口中倾吐而出，望向她的眼眸里满是真挚。
有一瞬间，姜朝笙几乎都要以为，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真真正正的、有血有肉的人了。
一等奖是最近一段时间很受欢迎的宠物魔兽。
姜朝笙举着笼子，好奇地盯着瞧。
一团雪白的毛球缩在里面，黑豆一样的眼睛对上她的视线，软叽叽地“吱”了一声，看起来真的特别可爱，姜朝笙的心都跟着一起化了。
她把食指小心地伸到笼子里，戳了一下这个小毛球，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却迅速伸出前肢抱住她的手指，很是亲近地叫了几声。蓬松的毛蹭着肌肤，软乎乎的肚皮贴着她的指腹，柔软的触感让姜朝笙有些飘飘然，忍不住又摸了好几下。
“摸这个很好玩吗？”
头顶传来浮曦的声音，他垂着头，打量着眼前的魔兽，金色的眼眸映着那一片白，沉静而冷淡，是一种平等的、不带任何感情的审视，可当他微微转过头，询问似的望向姜朝笙时，那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漠然又瞬间消融了，只余下纯粹的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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