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,贬踩太过,她自会反击,起身更衣的档口,宋余音声柔辞厉,反将一军,
“我本是带发修行的太妃,纵使出了皇宫,身份犹在,是否摆主子的谱儿是我的事,你没资格对我颐指气使!师姐瞧不起我这太妃,便等于不敬重先帝,先帝虽去得早,却也载入史册之中,连当今圣上都要供奉祭拜,岂容你随意诋毁?”
被揶揄的清疏气不过,碍于里头有门栓,她推不开,便在外头使劲儿拍着,直震得门板哐当作响,也不嫌手疼,誓要与之理论,
“我哪句有诋毁先帝之意?你不要血口喷人!”
微扬首,已然穿好衣鞋的宋余音示意南溪去开门,紧跟着便见一急眉怒目的女尼进得屋内,气势汹汹的模样哪有一丝出家人的风范?
淡看她一眼,镇定自若的宋余音轻声回道:“你若觉我冤枉了你,那咱们大可去找觉尘娘子评评理,看看到底是你目中无人,还是我血口喷人。”
觉尘便是宋余音的姨母,她虽独居闲云庵,不肯受皇后的册封之礼,但仍旧是皇上的嫡妻,登基三年的盛和帝始终不肯册立旁人为后,仍在等着嫡妻回心转意,对她的重视可见一斑。
清疏也晓得这个道理,哪敢得罪那位贵人,当下软了语气,换上一副笑脸,
“我也就是性子急躁了些,说话可能失了分寸,实则并无恶意,娘子勿怪。”
明知是场面话,宋余音也不再与她计较,只要面上过得去即可,料想经此一事,她也不敢再肆意奚落。
漫漫余生枯如秋,饶是没有生机和色彩,她也要保留最后一丝尊严,不让旁人小觑欺压。
随后她没再多言,与南溪一道出了门,拿起扫帚开始清扫被秋风旋于地面的落叶。
皇子公主们前来,少不了要添香油钱,且这些都是贵人,得小心伺候着,是以今日的闲云庵比之以往要稍稍热闹些。
庵堂之中,那些个剃度过的小尼姑里,有许多是迫于生计才出家为尼,她们年纪尚小,甚少能做到真正的清心寡欲,大都不住的张望着,想一赌宫中贵人的风采。
已然经历过那些,宋余音深知富贵皇权皆是镜花水月,所谓身份地位,并不能带给她美满安稳,给予她的,不过是把沉重的枷锁,看透后她也就不再奢求,只专心清扫着被厚厚落叶遮覆的青石板。
偶有一株紫堇花自石板侧沿破土而出,舒展着花瓣,傲然盛放,迎风沐光,她瞧着欢喜,不自觉的微扬起唇角,小心翼翼的绕过花枝,不让扫帚将其折断。
然而躲过了花朵,却撞到了一双靴子,吓得她赶紧收起扫帚道歉,心下暗自琢磨着,这种金丝银线所织就的缎面黑靴不像是庵堂之人所能穿的,疑惑抬眼间,一张熟悉的脸容映入眸中
但见此人身着薄缥色罩纱长袍,腰束青玉片带,一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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