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以前经常来这里。”他说,又指了指对面一所小学,“母校。”
过了最繁忙的时段,早餐店老板娘很清闲,一看到他们就热情地打招呼,操着一口外地口音的普通话和薄深说:“带朋友过来这边次饭啦,我还记得你哩。”
薄深和巫筠在店里坐下,一切都没怎么变,还是几年前的老样子,连桌椅的摆放位置都那么熟悉。
“是我老婆。”他说。
老板娘笑得很开心:“喔,你来我择里次东西的时候,还很小哩,长得乖,逗人喜欢。娶的媳妇也标志,眼光好。”
巫筠笑眯眯地扬起头:“谢谢阿姨。”
薄深问:“想吃什么?”
菜单显然也是上了年纪,边角卷起,但没有一般餐厅那种油腻的感觉,桌子也擦得gāngān净净,玻璃下细心地贴了一层蓝色小花的桌布。
巫筠凑过去认真看了一圈,说:“我想吃这个,蛋皮,是jī蛋做的?”
“用jī蛋打散了平底锅摊,再过一遍沸水,加油和佐料。”
巫筠点点头:“我会了。”
“耳朵会了?”
巫筠看着老板娘熟练的动作,肯定地说:“眼睛也会了。”
老板正送完外卖回来,热得满头大汗,拿着一条帕子擦汗,走过去低声和老板娘说话。不知道说了什么,老板娘回过头看他一眼,笑着埋怨:“你呀,你。”
巫筠侧着头问薄深:“小学离家这么远啊?”
“之前住在这边,后面念高中才搬到现在的地方,其实也不能算家,大学的话,也要搬走的。”
“喔。”巫筠忽然觉得失落,“很远的地方吗?”
“很远的地方。”薄深说,“不想走?”
巫筠摇摇头:“不知道。”
他总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,以为薄深住的那里是,可薄深自己都说不是。
老板端了两碗蛋皮上桌,汤上飘着几颗葱,色香味俱佳。很好吃,并且以他的学习能力,如果给巫筠食材,也能做出来,可就是还原不出这个味道。
这可能才是他对薄深刚刚那个问题的准确回答。
离开了早餐店,他们也没急着回,先去逛了大型超市,买的东西不多,后来又到薄深的小学去看了眼。上课期间,校园门是关着的,他们没有进去,绕着四周走了趟。
旁边就有一条小吃街,各色美食,零嘴爱好者的天堂。巫筠负责尝鲜,薄深负责掏钱,直到巫筠吃不动了他们才离开。
回去的路上,巫筠慢慢回过味来,薄深吃东西看起来不挑其实挑剔得很,但他不是挑某一两种食材,他是挑口味,所以有些店里的食物他会吃,有些根本一样不动,说到底是个很难伺候的人。
可是在家里,不管巫筠做什么,他都吃得很快很gān净。薄深绝对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,那么就是他真的很喜欢,或者说喜欢巫筠做的菜了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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