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浅还从来不知道,人与人之间的接触,能近到这样也不生厌。
在他的记忆里,和宗洲最亲密的相处,应该是重逢那夜,宗洲执意将手探进了他的被子。
那时他因遭遇连番变故,对宗洲的感情纠结复杂,即使只是被对方的手贴上了腿,也觉得郁闷不已。
不似今夜,就连呼吸的深浅都被这男人带动着,他除却心慌,竟无半分不悦。
“我们早些睡吧。”宗洲将一双月牙般温情含笑的眼睛望进他眼底,抬手轻轻拨开他额上碎发。
凌浅犹在回味这等奇妙触感,蓦然听见这话,只想起三月前,他二人在悬崖上的诀别。
那时的凌浅,听了师尊的劝,曾对宗洲说过,“我和你,不是我们。”
“想什么呢,小傻瓜。”宗洲大概是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,一脸疑惑地推了推他的肩。
凌浅回神,迅速眨了眨眼。
并不排斥“宝宝””、“小傻瓜”这种对孩子宠溺的称呼,只轻声回道:“这就要睡了吗?”
“想做点别的?”宗洲仿佛提起了兴致,眼睛熠熠生光。
“别的是什么?”凌浅一脸单纯,话出了口,才想起那夜宗洲做过的事,暗示过的话。
他脸和耳朵倏然热了起来。
就见宗洲的手抓到了被子上。
凌浅一惊,连忙摇着头,说:“不做别的,我没想做别的,你别误会我,我不是谣言里那种随便的人。”
宗洲手一顿,忽而无奈浅笑,只是将被子拉高些,给凌浅盖好了。
“小浅,我那夜其实是……”宗洲躺回他身侧,闭目轻叹,“我那时说的都是气话,其实,就算谣言是真的,我也不在乎。”
可凌浅在乎,这事关他和师尊的名声。
却听宗洲说:“因为以后不会再发生了。”
不会再发生,是因为师尊可能已经死了?
凌浅一时真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情绪回话,只呆呆地睁着眼睛,头脑一片空白。
这时,一只温暖的手遮住了他的双眼。
手的主人还没入睡,格外温柔体贴地对他说:“不要胡思乱想,好好睡觉,养好身体,那种事,你不允准,我不会对你做的。”
不允准就不会发生的话。
是在说那夜他们确实什么都没做,也从来没有做过吧?
……
……
这一夜是凌浅三月来睡得最好的一次。
大哭了一场。
倾述了一场。
不必因愧疚陷入噩梦,因为梦中人就在身旁。
以至于每日卯时就该醒来的凌浅,今日直到巳时方才睁开了眼睛。
一睁眼,就能瞧见宗洲投来关切的目光。
“醒了?”宗洲拇指按了按他红肿的眼睛,又将他一缕长发撩到耳后。
温声劝说道:“累了这些天,不如再多睡一会。”
“不知为何,我身子乏得很,”凌浅勉强起身,又懒洋洋地倒回了枕上,轻声叹气,道,“这样懒怠,又能被你取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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