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关很快就过去了,初春时节,耳边虫鸣复响,嫩草从土壤里冒出来,空气中透着股潮湿的暖意。等涿山众弟子仙师回来后,涿山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。
“欸,玄参,你等一下。”
临出南山学堂,梁兆突然出声叫他。
玄参回过头,一本请书递至他眼前。
“云山给你师尊递来请书,让他明日带你去。”
玄参却不是很想收,上次去砚山回来,他师尊被罚成那副模样,这次又要出门。
他宁愿在涿山老实待着。
像是看出玄参的纠结,梁兆解释道:“推脱不得,砚山都去了,不能厚此薄彼,让人诟病你师尊。”
倘若商陆没去砚山,这云山的请书推了也无可厚非,可既然砚山请书都接了,各仙门已然知晓,这云山递来的,就没有不去的道理。
“好。”玄参明白了,接过请书,“我回去会和师尊说的。”
初春天色黑的极快,像是天人不小心掀翻了墨汁,一寸寸流淌下来,颜色由浅到深。玄参走在回北山的路上,再穿过窄路,原本到他肩膀处的青草已经变作只到他腰线了,草丛深处虫鸣相合,鸟雀扑闪。
有时候他也好奇,涿山四季分明,为何唯有北山常年景致不变,草常青,花不败。
可能和商陆有关。
玄参心底思量着事情,回过神来的工夫就到了南苑。刚一推开院门,就被一阵熏人的酒气逼得退避三舍,那气味顺着鼻孔直冲大脑,让人犯晕,玄参不由捂住口鼻。
“师尊?”
玄参叫了商陆一声,没人应他,兀自迈步进前堂,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。
满地的空酒坛七零八落地倒在桌子下面,周遭的椅子也胡乱倒在地上。商陆还坐在桌边醉饮,双眼许是看不清眼前的酒碟,颤着手还在倒酒,一半入碟,一半洒在了桌子上。
这都醉成什么样了?
“这谁给你送来这么多酒?”
商陆听到有人说话,抬起头懵懂看他。黑影重叠,不知来人是谁,索性没理玄参,依旧给自己倒酒饮酒,动作不算利落,却也一气呵成。
玄参见他双颊红如霞云,烧成了艳红,无奈问道:“你这是喝了多少了?”
继而又劝道:“你别喝了。”
商陆却好似听不到一般。
“师尊,你别喝了,梁师伯说明天让你带我去云山。”
商陆还是不理他,继续喝酒。
“你听到没啊!”
玄参说着伸出右手去夺商陆手里的酒碟,被商陆用左手拦住,玄参又伸左手去抢,被商陆躲开,原本控制住玄参的那只手按腕压下,抬起手掌推开他。
玄参皱眉,商陆怕是醉糊涂了。
伸手去抢桌上的酒坛,又被商陆拿走。
商陆稍稍后仰,椅子翘起,原本的四脚椅只有后面两处支撑,商陆给自己又倒了一杯,抬头一饮而尽,对他笑意盈盈。
挑衅,明目张胆地挑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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