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
但不管怎么说,这样的严峋和这样的谢景濯就读于英国的同一所私立中学。严峋小他两岁,两人读的是同一个年级。还有比他们都要大的林一安,也是华人,高他们一级。
在那种封闭的贵族学校,圈层的划分比外界更加泾渭分明,遵循着这样的规则,他们这几个共同来自申城的华人不出意外地走到了一起,又在之后打通关系做了室友。
而中学过后,谢景濯目标明确地进入巴黎美术学院学习。林一安跟他在同属金三角名校的伦敦大学就读,只是早他一年,已经做好完整的职业规划,全身心地投入到建筑设计的行业中。
几个人在大学时期就只剩聊天软件上只字片语的来往,很少再见面。
唯一跟他们不同的是,只有严峋不需要他的人生规划和热忱,被不存在的人操纵着钉在关节上的引线。
但在升大学那年,他还是有办法改回自己的志愿,把不存在的人填上的哲学换成经济学和工商管理,然后同时获得了两份offer,漫无目的地用两年时间修完了别人要用六年甚至八年时间去修满的、两个学位的学分。
升读研究生的那年,严峋十八岁。
他的大学时光很漫长,加起来足足六年。
也就是在这六年里,他得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户口本,得到了无数的A+和奖学金,用校友慕名而来提供的本金在红绿两线的挣扎间上裹上金屑,被积压在空虚的数字下,不见天日。
同样的六年,他似乎是没来由地在无意义又步步坍缩紧逼的生命罅隙中患上抑郁,随之而来的是病情加重,然后在无数次的失眠、咨询、问诊、记忆力衰退、出现幻觉、服用药物中循环,甚至也尝试过一次自杀。
只不过在走上顶楼要跳下去的前一秒,严妤刚好来了电话。
于是他原路返回了。死和活着没什么不同,但如果能让他双胞胎的妹妹宽慰一些,就活着吧。
他从来没有想过回国到现在的短短两年时间里,好像这片土地可以反哺给他生命,在已经不记得名字的那家餐厅里,他遇到了现在正坐在他身边的人。
她太好了,所以即使他从骨子里透出卑劣和可怜,也不想就这么松开。
他可以把黑色的骨髓全部都流出来,只要她肯要他。
……
严峋的思绪落到这里时,垂眼给身后的谢景濯发消息:
【别说你和我认识】
【她不知道我是严家的人】
这种时候已经不是因为严家的性质,他知道按照温楚的脾气和她与家族的来往,大概还不至于因为严妤跟他分手。
现在是因为谎言本身。
他很难再回想起那个瞬间他没有做出任何解释时的想法,只后知后觉地发现……如果他在当时就告诉她自己是严家的私生子的话,温楚大概不会对他说出后面的那句——“考
请收藏:https://m.wwscdh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