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二月三号,北京城兵部。
十几名兵部仆役脚步匆匆,将辽镇、蓟镇各处关隘城池守将发来的塘报转送给堂上官,四司的郎官、主事们也急的团团转,在大堂与自家公房来回跑,这次辽兵闹饷的声势远超兵部诸官的预期。
“辽兵连下锦州、宁远城,袁抚台都跑到山海关了。”
“王经略说关城守不住,要咱们尽早调秦兵过来,迟了京城都保不住。”
“他娘的吴淳夫,他舔了崔呈秀的屁眼子爬到了工部当堂官,撂下的摊子让我们收拾,此事罢后,我就是拼着乌纱帽不保,也要上疏参他。”
兵部郎官们气不打一处来,阉党干将吴淳夫攀上了另一个阉党崔呈秀的关系,在辽阳光复后,前后加起来挪走了上百万两的辽饷,其中只用两三成用到了三大殿的修建上,其余全被崔吴二人分给阉党官员了。
当然,宫内的司礼监、御马监宦官们也分了银子,只不过他们拿的是各官员的孝敬例银。
关键时刻,冯嘉会也不管什么礼数了,直接用公公讽刺田吉。
“便是我无能无才,你也不可辱我至此!”
职方司郎中罕见的发火了,舔不过吴淳夫也就罢了,怎么连区区一個兵部尚书都明着弄他。
“才三十多万两,你们打发叫花子呢!李大帅为国效力,他手下将士也是生里死里打过来的,三十万两分下去,一人连个十两都分不到。再凑,再凑!”
可如今阁臣全是魏厂公的人,黄立极自身也是阉党核心,也不敢将责任让厂公担了,对李大帅也只能以抚为主,罪名自然落在了丘八们头上。
想那李大帅砍鞑子和砍冬瓜一样容易,这关内还有哪支营兵能对付的了他?
兵部尚书一屁股坐到大堂的主位上,拿起仆役们端来的茶就往嘴里面灌,刚刚他在宫内文华殿和阉党干将对骂半天,嗓子都快冒烟了。
“就算那李昊能耐惊人,有本兵在,辽兵休想打进京师。”
“田公公,你怎么不和那吴淳夫一样认了魏厂公当干爹,好给咱兵部要点钱过来安抚辽兵呢?”
新首辅黄立极率先定了调子。
除了被他传唤的几位外,尚有其他各司的郎官跑过来听宫内的情况,冯嘉会虚按几下,让他们快快坐好,准备议事。
兵部的三位堂官各怀心事,一路赶到文华殿,参与对辽东兵变最后的廷议。
“我要是能像他那样舔崔呈秀的屁眼,也不至于还在兵部当个郎官。”
蓟辽经略只管蓟镇东协和关外辽镇,蓟镇中西二协由蓟镇总督管辖,自己带着援兵过去,既指挥不动这两个大员,也管不到蓟镇三协的城池关隘。
连声咳嗽的天启帝勉强同意了抚赏的金额。
之前的廷议便以抚为主,让兵部调兵只是预备上,户部给出的抚赏银粮才是重中之重。
新任兵部尚书冯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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