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煦的阳光透过树梢,映在望月楼雕着麒麟踏月纹饰的窗栏上。
叶浅泓一手握着书卷,一手托着下巴,凝望着远方出神。
……
蕊香走进来,便看见了这一幕。
目光落在那一卷书上,不禁皱眉,这段时间,似乎皇上经常发呆,读书也心不在焉。
“学问非是一朝一夕可成,皇上若是疲倦,不如出去散散心?”
“寒风凛冽,有什么可以逛的?”叶浅泓扔下手中的书卷,无所谓道。
蕊香噎住了,一时间竟然接不上话,只问道:“皇上,今晚的宴席换哪一件衣衫?”
叶浅泓懒洋洋道:“只是家宴,不必隆重,常服即可。”笑傲文学
……
一转眼之间,便入冬了。
年关将至,向来都是宫中的大日子,各种宫宴都要提早准备,再加上新帝娶后在来年开春,这个新年势必要忙碌不已。
今晚的宴席,是太后专门特设的宴席,为的就是,请礼亲王来,商议年底的各项事务。
宴席设在长庆宫东暖阁。
叶浅泓来到的时候,炉火烧得正旺,温暖的气息催得美酒、鲜果,香气四溢。
太后是不饮酒的,倒是礼亲王,嗜酒如命,极好品评各类美酒。
此时,这位大夜辈分最高的宗室,正端着一杯酒,仔细嗅着,脸上露出十分沉醉的表情,配上红红的鼻尖儿,还有白花花的胡子,看上去格外喜庆。
看见叶浅泓和太后进来,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酒杯,起身行礼。
“宫中存放了二十年的醉花阴,皇叔可还看得入眼?”入座,太后笑道。
“色调醇和,自然入眼。”礼亲王啧啧称赞,“当年先帝在世,就好这一口,可惜,自先帝仙逝之后,已有多年未曾尝过了。”
听到他提及先帝,太后神色自若,微微一笑:“那么,皇叔今晚可得多喝几杯。”
“那是自然,那是自然!”礼亲王爽朗一笑。
……
叶浅泓吩咐开宴,左右侍女立刻斟酒上菜。
“年底的天龙山祭祀,又要辛苦皇叔走一趟了。”太后笑道。
“老臣明白,皇上大婚是要事。”
三个人一边用着酒菜,一边说着宫中事务。
温热的酒香格外诱人,就连一向不喝酒的太后,也一反常态地抿了一口。
叶浅泓有点意外,又担心她的身体,急忙命令侍女去煮醒酒暖汤。
礼亲王看着这一幕‘母慈子孝’,神色晦暗不明。
太后却不以为意。
……
酒过半巡,太后忽然正襟危坐,端起酒杯:“遥想往昔,先帝常言,从小到大,唯有皇叔不因微贱嫌弃他,也不因发迹奉承他,从他举兵起义开始,到建立大夜王朝,再到后来的怀王之乱,是难得真正对他好的人,可谓‘不是父母,胜似父母’,这第一杯酒,敬皇叔对先帝的照顾。”
这番话说得极重。
与先帝生身父母相提并论,若是普通宗室听了,只怕要坐立难安,而礼亲王,不愧是宫中沉浮多年的老人,神情不变,坦然举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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