唇角,伸手叩门。
重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载着掩藏不住的怒气。
房门被打开,门外空无一人,明黛低头,看见一桶凉水。
明黛咬唇,心中骂骂咧咧起来——牲口!牲口!
……
重新兑了水,明黛如愿以偿浸入热水中。
今夜的事情,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,明黛越想越后怕。
想要让秦晁打开心扉,靠寻常言语太难。
他独自经历许多,若非有相同处境,什么劝导在他听来都是笑话。
可今日的事,的确是她冒进。
万一秦晁没有及时赶来、偷袭的人强过她许多、甚至是秦心没能及时支援,后果都不堪设想。
她想帮秦晁,想报答秦阿公,也不能伤到自己。
这时,明黛想起脑中浮现的那些片段。
那个教她擒拿术的人是谁?
少女报恩的心在此刻略略冷静了些。
除了报恩,她还有家人。
要尽快找到他们。
……
江州,明府,夜。
明程一直以为,长孙蕙会势若雷霆般杀过来。
可令他意外的是,她这一路走了六七日才道。
全然不似明玄当日的匆忙。
长孙蕙此次出行,着轻便男装,骑汗血宝马。
生育三个儿女,她的身段衬着一身软甲,仍显英气。
明靖外出迎母时,不由愣住。
他从未见过母亲如此打扮。
府奴外出迎客,明程立在门口,尚未作拜见礼,长孙蕙已先开口。
“他在何处?”
干脆果断,少了长安明府中的温柔和气,更显冷冽。
明靖几乎要不认识她。
“母亲……”
长孙蕙侧首看他,“你的事我稍后来说,先去看你父亲。”
明程恭敬称是,领着这位嫂嫂去见明玄。
到了房门口,长孙蕙卸下披风丢给随侍,理了一下妆容才推门进去。
明靖想跟随,明程拦住他。
“若我是你,此刻就去收拾行装,赶在你母亲开口之前向她辞别。”
明靖垂眼,咬牙不作答。
……
明玄修养数日,精神已大好。
长孙蕙见到他时,眼中的忧虑总算卸下一层。
她走到床边,在他身边坐下。
明玄看到她时,眼眶已红了。
“蕙娘……”
“还没消息吗?”长孙蕙一开口,嗓音已沙哑。
这一路,她必然哭过,
明玄不知如何回答,半晌,点了一下头。
长孙蕙垂首,眼泪毫无预兆的滚出来,干脆利落,甚至没有留下泪痕。
好半天,她声色压抑的说:“我跟自己说,走慢一些,再走慢一些。”
“兴许走到半路,消息就来了——人找到了,虚惊一场。”
“只要找到人,我就不来了,直接折回长安。”
“她们走时,才刚做到秋装,几件冬装才刚起样,我得赶紧准备……”
“黛娘喜欢清淡素雅,媚娘喜欢……”
长孙蕙的声音哑去,失声痛哭。
明玄双目冲红,伸手抱住她。
“会找到的。就是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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