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大戳狠狠盖在了孟十二郎的头上。
摸摸盖了个红印的脑门，孟很是不解。他的确没说实话，但和奸诈也靠不上边吧？
再想不明白，大宁镇守的奸诈之名也在草原上流传开来，越传越广，甚至有“妖-魔-化”的倾向。到了后来，连鞑靼可汗鬼力赤和瓦剌首领马哈木都有耳闻。
孟十二郎不得不感叹，古代人民的精文化生活果然很不丰富，这样不靠谱的传言都有如此大的力量。
说他奸诈狡猾，心机深沉？完全脱离事实，是造-谣！
脱离实际吗？但凡和兴宁伯有过接触的人，尤其是被他坑过的，都对此持保留意见。
孟喝过姜汤，直接被沈瑄丢到塌上，裹上被子，抱个满怀。
名曰：保暖。
雨水敲击石砖的声音像是催眠曲。
孟被熟悉的冷香包裹，困意很快涌上，不由得打了个哈欠，眼睛半合，沉沉欲-睡。
天子决定北征，分派下筹粮的任务之后，孟一直没能睡个安稳觉。
如今全身放松，不免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哈欠。
“倦了？”
“恩。”
孟蹭了蹭丝滑的布料，睡意朦胧，到底惦记着军粮的事。
“……二十万石，还能凑齐……三十万石，真的不行。”
“二十万石？”沈瑄拍了拍孟的背部，“大宁有这么多粮食？”
“啊。”被沈瑄抱着，拍着，孟的眼睛当真是睁不开了，“麦子，荞麦，还有其他的谷物，勉强能凑齐。还可以从屯田的商人那里换一些。大宁库仓里有不少毛皮……”
沈瑄没-插-言，静静听着孟似呓语的陈述，听他罗列想出的各种筹粮办法，听到最后，明白孟已是尽了全力。换成任何人，哪怕是自己，都未必能如他做得好。
“凑不齐，有负天子之命。”
孟闭上眼，那样的话，他是不是应该先一步请罪，争取宽大处理？
沈瑄没有接言，没有了说话声，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，成为在空气中敲打的唯一音符。
良久，沈瑄梳过孟的发，唇落在他的发间。
“将你所言写成奏疏，呈送天子。”
孟一个激灵，睡意去了一半。
“明日，我和你一同觐见陛下。”沈瑄托着孟的后颈，对上他的双眼，“天子圣明，实言以对，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”
“实话实说？”
“然。”
“没有其他办法？”
“大宁能凑齐粮食？”
“不能，可……”和他一起觐见，岂不是也被拉下水？
“十二郎之事，即瑄之事。”沈瑄轻笑，抵住孟的额头，“从瑄之言即可。”
孟突然耳根发红。
沈瑄捏了一下孟的耳垂，笑意更深，侧头，吻上了孟的嘴唇。
窗外，雨越下越大，天地间练成一片透明的雨幕。偶尔震响天机的滚雷和-金-红-色的闪电，成为单调色彩中的唯一点缀。
燕王府内，朱高燧站在朱棣面前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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