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许久未回来,便经常入宫同郑敬和谈事赏乐。
钟漪来的时候,就见殿中出来一七尺男子,极是肃穆威严,浑身有着和林至岑一般的凌然肃杀之气。
那人一见钟漪,有些惊讶,很快面色就如常,钟漪行了一礼就赶忙进去了。
郑敬和指着两封信,冷冰冰道:“林至岑写的,你看看。”
自喜儿去世,郑敬和就变得阴翳,反而与钟漪有话说了,虽然总是阴阳怪气的。
两人都厌恶对方,却又无话不谈。
“皇上既然看过了,林至岑可有什么危险?”
郑敬和不置可否:“危险何处没有?”
钟漪便也随意坐下了,连信都未接过来。
郑敬和看了她好几眼,一身素衣,面上脂粉未施,虽寡淡却清丽,可就是有一种奇怪难言的吸引力,叫人挪不开眼,难怪林至岑被迷的五迷三道。
“钟漪,我当初的话,依旧作数,我可以送你去一处无人能找到的地方生活。”
钟漪有些诧异,随后摇摇头:“罢了,无论在何处,活着的依旧是戴着面具的我,哪里都一样。”
郑敬和不屑嗤笑:“你是念经念糊涂了吧?”
钟漪没理会,却拿起一边郑敬和刚刚擦过的剑,悠悠的说道:“皇上为何不试着相信别人,生灵涂炭,难道这就是您想看见的?”
“我何尝不想,只是……”
钟漪没有听完,放下剑便行礼走了,她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。
林府这日来了一个人,一个女人。
钟漪远远看到她的第一眼,就觉得熟悉极了,那人着了一身朱底牡丹纹百合裙,背影绰约多姿,云鬓高=耸。
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喟叹,鼻尖酸涩,眼眶发胀。
脸上微痒,钟漪抬手一拂,是泪。
面前的人像是听到动静,转过了身。
与钟漪的脸几乎一模一样,不同的是,钟漪年轻高挑,而她温婉,眼角的纹路虽淡,却清晰可见,难怪那日信王见她便呆怔了。
“九儿。”女子看着钟漪,眼中含泪,面上带笑,朝钟漪缓步走来。
钟漪有一瞬间的恍惚,她的母亲就是这个模样么?
像是有了万千的委屈,钟漪心头柔肠百结,不知是自己的心肠,还是原身在作祟,到底忍住了。
“娘。”钟漪手有些抖,掏出怀中的玉佩,递与女子。
原身原来叫九儿,随母姓,甄九儿,原来玉佩是这个意思。
甄姬没有说九儿的父亲是谁,只说九儿那时死活不愿随她跟着信王,偏要去上京找自己的父亲。
“九儿,可要随娘一起去北地?”甄姬许久没见女儿,有些生疏,“王爷说很快就要出发离开上京,北凉如今又蠢蠢欲动,怕是战事要起。”
钟漪拒绝了,信王一生未娶,身边只有甄姬一人,她应当过的不错。
他们走的那日,钟漪难得出府去送了送。
甄姬看着清丽淡漠的女儿越来越远,渐渐变成一个黑点,再也不见,眼中蓄了许久的泪终于是落了下来。
“是我对不起她,当初若不是……”
“如何能怪你?当初是我皇兄强求,只能说,她来的不是时候罢了。”信王揽住甄姬,柔声安慰,心中却回想起郑敬和说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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