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能让年轻人共鸣的,我们是青年杂志,你原来写那些严肃的题材没人爱看。以后就这么写。”
十九岁的叶钊看到会是什么心情?他不知道,二十九的叶钊再不会为一个字符的删改同编辑争吵,只会顺应编辑的意思,写更多类似的故事。
“……我们在熄了火的车里几乎搂作一团,我说——”她要说什么?真是个无聊透顶的故事。
“我说:‘无聊。’”叶钊写出这句对白,扯着嘴角轻笑一下,按下删除键。
他想起一个人来,那个讲“无聊”的女孩,那个明亮眼眸的女孩,她总是笑着,有充沛的活力,仿佛世上藏有大把乐趣等她去寻觅。二十来岁的女孩都像她那样吗?他回忆自己的二十来岁,如透过发霉的玻璃去窥视。
无论怎么看,玻璃之后都是浑浊的变了质的,能腐蚀一切。他不再去想。
“我说:‘你以为你喋喋不休地说这些话,就能随便将我唬住。不是的,爱恋中的女人……我是说,我承认对你有那么丁点儿感情。除非女人完完全全爱上一个人,超过了自己,才可能有一瞬间的天真。’他拼命把我搂得更紧,吻了又吻,想证明此刻我是属于他的,却不禁心灰意冷。‘你瞧,’我说,‘雨停了。’”
“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李琊丢开杂志,翻看起时尚画报。
讲台上的老教授照着讲稿,絮絮叨叨念着,“人的行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自我的意识,而这种认识主要是通过与他人
的社会互动形成的,他人对自己的评价、态度等,是反映自我的一面‘镜子’……”
由于院里行政安排的缘故,周末调了课,李琊在学校呆了十多天,整天无精打采。连在选修课上听见隔壁宿舍的人议论她都不愿理会,若是平常,她早就呛回去了。如此也好,省得登上校园论坛,再刮起一场腥风血雨。
她刚用红色圆珠笔给画报上的女模特戴上格子围巾,下课铃声响起,几乎在教授说“就讲到这里”时,拎起书包夺门而出。
校门口停着一辆不多见的豪车,唐季飞倚在车门上,引人侧目。
李琊拎着行李箱走过来,一看见他就知道小姑又诓了她,每次说好接她下山,总是旁人来。若不是换季要将冬衣棉被带回家,她才不想劳烦任何人。
绿发青年殷勤地接过行李箱。唐季飞示意他把行李放进后备箱,对她说:“兰姐有事,我正好得空。”
李琊上了车,笑笑说:“大哥那一套还学得像模像样的。”
唐季飞也笑笑,“怎么不接我电话?”
“拜托,我要上课。”她说假话一派坦然,让他找不出破绽。
“这么辛苦。那正好,一块吃个饭,再去会所做个按摩。”
她瞧他一眼,“你知道我不喜欢……”这时绿毛坐上驾驶座,她收了声,默认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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