类的物事,去向县城百姓讨些水来,架在火上,煮口粥来糊口。
虽然临着河,但刚刚泛滥过的河水污浊不堪,又是每日都能从里面捞出许多淹死的人和牲畜,这些流难百姓就是靠着捞尸骸这个活计,向官府换些米粮,自然晓得这水是不能喝的,即便县城中的百姓,家里水井里的水,依然要小心滤过几次才敢喝,所以能饮用的水十分珍贵。
一个老人捧着个瓦罐,颤巍巍地从县城方向回来,显然是刚刚去讨了些水,走到窝棚边自家的火坑旁,正准备烧水煮粥,旁边一个汉子走过,有意无意地伸出一只脚,登时将老人绊倒,那瓦罐甚是结实,居然未碎,但好不容易讨来的水却洒了大半。
一个孩子霍地跳了起来,戟指喝道:“周老四!都是一个地方逃出来的乡亲,你为何这般欺辱我爷爷?”
那叫做周老四的汉子狞笑一声道:“你爷爷既然做了那等猪狗不如的事情,还敢跟我们说乡亲这二字?”他侧头向地上吐了口浓痰,继续道,“老子可不敢认这乡亲,别连累了我们家祖坟风水!”
周围几个正在煮粥的女人顿时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,七嘴八舌地道:“这等人怎么还有脸活着的?”“是啊,换成我们家那口子,若是做了这般事,老娘便切了他的东西,让他断子绝孙!”
各种辱骂之声不绝传来,那孩子脸胀得通红,双拳紧握,怒道:“你们胡说,我爷爷……”
地上的老人咳嗽一声,拉住了孩子,道:“莫多说话。”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,看看瓦罐里的水,笑道:“这水煮粥可不够了,咱们今日吃干的。”说罢取出一个小口袋,向里面倒了些米,搅一搅,便架在火上。
旁边一个汉子默默走过来,对周围人道:“都少说几句!都是从牢狱里出来的,经历过什么事大家都知道,都是迫不得已,积些口德罢!”
说着将自己的瓦罐递过去道:“雪老哥,你多加些水,每日吃干的怕粮食接不上,还是煮口粥喝罢了。”
老人接过瓦罐来,笑道:“多谢胡兄弟了。”便向自己的瓦罐里小心地倒了些水,又将瓦罐递了回去。二人隐蔽地换了个眼神,老人摇了摇头,那汉子叹息一声,抱着瓦罐回身去了。
周围人似乎对那汉子很是尊重,虽然还是嘀嘀咕咕,却也不再为难那老人了。
那孩子气的眼睛里都迸出了些泪花,哽咽着道:“爷爷,你看他们……我爹娘还生死不知,他们还……还……”
老人用一根树枝慢慢地在瓦罐里搅着,慢条斯理地道:“寒儿啊,你还记得我给你讲过的故事么?”
那孩子强忍着眼泪,道:“爷爷,我都记得。”
老人问道:“那你记得杜先生写的那首诗么?背诵给爷爷听。”
孩子用力擦了擦眼泪,低声背诵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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