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亮不知何时悄悄爬了上来,清辉的月光洒在身上,像是给人披上了一层银白轻纱。
“阿知,你问那些做什么?”陆周有些不解。
“找赚钱的路子呀!”方知偏过头,笑里透着狡黠的味道,和家里的大橘猫打小鱼干主意时的样子差不多。
两人的低语,夹杂着一连串的笑声,落进温柔的无边夜色里,随风吹散。
天刚蒙蒙亮,沉寂的方家村已经苏醒过来。屋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,村里的泥路上扬起一阵尘土。
厨房里煮着粥,咸菜炒鸡蛋的香味隔着墙蔓延开来。方妈妈厨艺是一绝,随便一样菜炒出来就是更香更好吃。因此虽然方妈妈腿脚不便,但村里有人家办酒席都爱找她帮忙。
“您看看要点啥?”方家院外,用长板凳和旧门板搭起一个简易柜台,上面摆着些副食,香烟。
“老板,软白沙多少钱?”“两块。”“拿一包。”灰瓦青砖的小院外,一人停下脚步后,慢慢的汇聚一小撮人来。
陆周夹了两块腐乳,又倒了小半咸菜炒鸡蛋在白粥里,递给方爸爸,很利索地从柜台里拿烟,找钱。
“老板,你咋教得娃,都这么懂事!”说话的正是昨日被方知搭话的络腮胡男人,他咯吱窝夹着个大可乐瓶子,里面装着水。
陆周一直以来都称呼方绍华“叔叔”,此时没叫,倒让人误以为他是方绍华的儿子。
“嘿嘿,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。”方爸爸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,嘴里却还谦虚道。
“我们家的臭小子,我一不在家,他就翻了天,没人管得住。”络腮胡大叔的话在人群中立刻引起共鸣,一群人絮絮叨叨着远去。
方家今天要给后院的三十棵果树打除虫和保花保果的农药,早饭刚吃完,方飞背着打药水的桶就过来了。
这个年过完,方飞就足二十了,他初中毕业后直接上了中专,学了当下热门的汽修。
一则他心思不在读书上,放了学作业也不知做没做。就拿方爸爸每周给他的五块钱工钱,等方爸爸去批发部时,跟在他屁股后头,买些小孩子爱吃的麦芽糖,芝麻糖到学校卖。
“不上学了去做生意”这种话不知念叨了多少回。
二来方爷爷去得早,方奶奶种着几亩薄田,每个月在几个儿子家轮流供养,才攒下来几个口粮钱。
农村的孩子们,都是小学毕业就出去打工了。男孩学个手艺,女孩跟着家里的女性长辈们做衣服。也就不用一辈子在地里刨食,靠天吃饭了。
而像方飞这样还能继续读中专,正经学技术已经算是极好的了。
“走!”方飞一手拎着绿色的药水桶,一手勾上陆周的脖子。
两人年龄差了四岁,而且一个是人人称赞的三好学生,一个是考试时会将试卷折纸飞机飞走的钉子户。以前只能算认识,从没打过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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