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，有个胖子问：“开几桌？”
“一桌吧，一桌够了。”
“一桌肯定不够，”胖子说，“真心和沈总就两个人。”
上次聚会他没来，刚才说“一桌”的秃脑壳一摆手：“害，你还不知道呢吧，真心不喜欢打牌。”
见胖子表情将信将疑，秃脑壳指指薛二：“不信你问二哥。”
薛二正好在旁边，听到他们的对话点点头：“是，真心确实不喜欢打牌。”
胖子放下心，招呼几位同伴，分好位置入座。
这时程真心从外面回到包厢，刚才手不小心碰到菜汤，他去卫生间洗了把手。
见大家已经活动开了，他本能地打开手游客户端，准备撸几把游戏之后走人，忽然想起来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。
他往屋子里看了圈，估计是沈昼气质太冷，没人敢和他搭话，此刻那人正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，估计在处理工作上的事。
程真心快步走过去：“你想玩什么？”
“什么都会一点。”沈昼说。
那就是让他决定了，程真心思考片刻：“麻将怎么样？”
扑克花样多，玩着累。唱歌不太符合沈昼气质，台球的话他又不是特别会，那只剩下麻将了。
而且麻将可以配合。
沈昼点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程真心赶紧冲到牌桌前：“来来来，给我们腾出来两个位置。”
胖子：“？”
胖子一头雾水，和另一个富家子起身，把座位让给了小两口。
作为新加入薛二组织的成员，胖子混的时间短，和大家关系不够熟，便没去别处玩，坐在一边观战。
于是接下来，他看到：
沈昼断幺，手里有贰万叁万，程真心坐在沈昼上家，特别顺溜的打出一张壹万。
沈昼美美吃了一口，听牌，秃头随即点了个炮。
胖子：嚯！
沈昼手里对子太多，程真心特别顺溜地甩出两张，沈昼正好全部碰上，听牌，很快来了一发自摸。
胖子：有点慌。
这一把沈昼的牌极其差劲，靠着还算可以的手气在其余两家都听牌的情况下终于勉强听牌了。当时战局已经进入到白热化阶段，只剩下程真心一个人没听牌，大家纷纷看向他，像看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绵羊。
这只小绵羊颤抖着手，扔出一张七条。
沈昼推开胸前的牌：“胡了。”
程真心那叫一个开心：“好棒！”
胖子彻底疯了。
别骗新人好么。
这叫他妈的不爱打牌？
今晚的牌局可以说是三败俱伤，只有沈昼一家赢，但程真心乐意，谁都没办法。
在牌桌上喝了点酒，再加上已过零点，上车把钥匙交给代驾之后，程真心便开始昏昏欲睡。
沈昼看着他马上合上的眼皮，说：“困了先睡会儿，到家我叫你。”
“我才不困呢。沈昼，今晚你开不开心？”
听这语气，不仅仅是困，醉的也有点厉害。沈昼道：“开心。”
“那就好，今天没办法，以后的邀约我会尽力推掉。”
沈昼“嗯”了声。
后排随即陷入沉默。
过了几分钟，沈昼的声音打破沉默：“刚才为什么要问我开不开心。”
程真心都快睡着了：“你天天冷着张脸，不问我也看不出来啊。”
“你还挺了解我。”
“那是当然。”
沈昼绷紧唇角，迅速问：“那我电话号是多少。”
“13xx”未加思索，程真心立刻报出一串数字。
速度之快，可见已经吸烟刻肺。
沈昼嘴角绷不住了，扭头看向窗外。
秋意渐浓，风声尖啸着穿过摇摇欲坠的落叶，本该是寂寥的景色，可约莫是今天月光清亮，也约莫是马路上空无一人、千百盏路灯只为照亮他们回家的路。
他并不觉得萧瑟，反而特别愉悦。
这时，车子拐进温莎花园所在的辅路。那条路今早刚压出来个小坑，沈昼赶紧抬起胳膊，把手垫在程真心脑后。
车轮压过小坑，程真心头也随之颠了下，但奇怪的是并不痛。他正在纳闷为什么不痛，忽然听到身侧有人说：“明晚出去吃饭。”
程真心没太听清：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，”沈昼耐心重复道，“明晚我有空，我们出去吃饭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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