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并不是知道自己将会死去,而是知道自己的死期会在某一刻来临,而自己只有绝望的等待那一刻的到来。
王斌表现得要相对好一些,很多时候他都是呆呆地盯着对面的墙壁,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孙队那一晚也很忙,来七班好几次,每次都给那四人发烟,尽力安抚着他们。
吃过断头饭后,武警战士过来用钢锯割开沉重且铆死了的脚镣,换上较为轻便些的。
有管教拿来四人家属送来的新衣服,在武警的“帮助”下几人都焕然一新。然后一个个在武警的押送下,去见亲属最后一面。
会面时间是十五分钟,我不知道他们都跟家人聊了什么,只看见回来时,每个人的眼睛都红肿着。不用多去想象,那是真正意义上的生离死别,想不伤心都难哪!
生命的最后,哪怕是呼吸,都是极其珍贵的。那一夜,四个人谁都没睡,瞪着眼到天亮。
听安兴军说过,每次枪毙人的前夜,号子里总会听到猫头鹰的叫声,挺瘆人的。但三毛刘长顺临刑前夜,我没碰到过这种情景(也许是我没留意)。
可是,王斌他们几个上路前的那个晚上,我真的听到了猫头鹰在叫,是后半夜。那叫声“咕呜……咕呜……”,拖着鬼哭似的尾声,听得人毛骨悚然!
早晨五点多,天刚有些见亮。透着窗口,但见天仍是阴霾重重,空中飘着沙粒般的雪花。
号子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号子里的人都静坐着,所有的目光都投向黑色的牢门。法院的人在武警的簇拥下,进入监舍。那几人的大限到了。
王斌等人分别聆听法官宣读判决书,然后签字。邱刚双腿甚至全身都在不住抖动。法律文书还没有念完,裤管处已经开始哩哩啦啦往下淌尿了。
肢解情人的那家伙更是完蛋,当即瘫到地上,口吐白沫。两名武警架着他,面条一般的他已经成了一滩烂泥。
想想他在作案时是多么穷凶极恶啊,视人命如草芥,麻木不仁十分残忍,现在却怂包一个!
宣读完判决书,法院的人问清犯人姓名,完成“验明正身”的过场后,武警上来卸下脚镣手铐,开始用麻绳捆绑。
因为是五花大绑,腿上还扎了绳,衣服裤子都弄皱了。一匝一匝像镙纹一样,细绳深深陷入他们的肌肤中。
有的勒得只见肉棱,看不见绳索,后背上麻绳交叉纵横,像麻团一样。四人都被捆得直喘粗气,满脸煞白,冷汗虚汗直冒。
四人中,还要数王斌能稍微沉得住气,微笑着对我说:
“兄弟,老哥我先走一步了,你别急着赶来,别忘了我的话,我要是能变成鬼的话,会来保佑你的,呵呵。”
那位肢解了自己情人的家伙,被武警牢牢架控着,突然间仰脸唱了起来:
“你就像那冬天里的一把火,一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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