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机会?”
聂道仁听到这两个字,眼皮子微微一跳,随即却沉默下去。
佛法简见着他的这个样子,立刻就知道,面前的青年是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,但他还是按部就班的叙述想法:“不错,这个机会不是说我等可以趁着混乱,在这北方大肆圈地,建立寺院,那是毫无意义的,纵然一时得地,却不可持久,这一点从这次陈止的事上,就能看出一些。”
聂道仁点点头,颇有同感的说道:“不错,哪怕咱们沙门的名声再怎么高,再怎么为百姓着想,又或者佛学有多么精深,但若是不得陈太守的准许,却连传教都困难,可如果选择那些散道一样,在民间低调传播,又难免有诸多麻烦。”
“正是受制于此,因而趁乱圈地是要不得,因为等秩序恢复,当权者的一句话、一条命令传下来,可能好不容易就建立起来的基础,就要土崩瓦解!所以这问题的根子,不再咱们沙门能占多少地,而是在于,能够得到多少权?”
“得到权?”聂道仁听到这里,终于露出意外之色了,“师父,你想的难道是要咱们自己组织兵马,在这纷乱北地占据一片地盘,然后和朝廷讨价还价?这样的话,可不见得是个理智的想法,很有可能连累整个沙门,让朝廷对佛家的感官急转直下,还是找一家依附,获取影响力才是稳妥的办法。”
“你想什么呢?”佛法简闻言,不由失笑摇头,“为师岂会这般短视和糊涂?这争霸夺权,占据一方,只能得意一时,如陈止、王浚、江都王之流,乃至那匈奴和石勒,他们之所以这般肆虐,无非还是看重一世,只注重眼前这一点东西,心中其实没有真正的大追求和大智慧,局限于所见所得,于是执着于争权夺利,想要称霸一方,却不懂得传承智慧的价值!”
聂道仁听到这话,顿时肃然起敬,在他眼中,自己这位师父的身影,顿时就高大起来,便说道:“这些东西,恐怕除了那位陈太守之外,其他人也根本不会考虑吧。”
佛法简却摇摇头道:“陈止为名士,但在为师看来,这名望也只是他的工具,此人还是想要掌权,代郡被他经营的如铁桶一样,可见此人权欲熏心,各大世家又被他接连打压,说明是个独掌欲颇强的人物,又推动纸坊、代窑和雕版法,我的就是敛财,听说他连过往商贾都要吃拿卡要,可见贪财,这样一个人,名士不过是他的伪装,内里早已利欲熏心,嗜钱如命!”
“原来如此!”聂道仁听着这番分析,觉得抽丝剥茧,确实指明了一个人的性格,不由有些佩服起来,“老师看人真是准,不过陈太守能写出《师说》一文,可见他还是懂得其中问题的。”
“准还是不准,其实都不重要,”佛法简却是叹息起来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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