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懒散的笑声。
邢小越偏头，便见一道阴影笼罩过来。
龙世恒抬了抬头上的鸭舌帽，微眯着眼，饶有兴味地看着她。
是他！
他怎么跟过来了？
邢小越脸色微变，警惕地往后退，额头渗出细细的汗。
虽然在游戏里她经常跟他聊过天，但现实中，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。
龙世恒上下扫了她一眼。
女孩穿着白色上衣，百褶裙，胸前扁扁的，细胳膊细腿，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。
齐刘海，白皙的瓜子脸上，一双大眼睛跟猫儿一样。
瞪着你的时候，好像随时会朝你挥爪子。
龙世恒一手按在墙壁上，俯身看她。
“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吧？”
邢小越背靠着粗糙的墙壁，目光闪烁。
大概是热的，她脸上还有点儿红晕。
她当然知道他是谁，本来就是偷看了他的qq号才加他的。
“什么目的？”龙世恒问。
邢小越深吸口气，“没什么目的。”
龙世恒另外一只手也搭上了墙壁，将她禁锢在一小方天地里。
少年身上热气腾腾。
邢小越抿紧嘴唇，下意识缩了一下头，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暗恋我啊？”他低笑两声，漫不经心又懒散，还夹杂几许坏意。
“啊？”
邢小越掀起眼皮，惊讶地瞥他一眼。
她不过是因为被夏敏欺凌，想找个靠山。
这是班里一个女生告诉她的，认几个干哥哥，就不会被人欺负了。
要认，当然认一个最厉害的。
她打听到，隔壁技校校霸，叫龙世恒。
千算万算没算到，龙世恒居然是夏敏的男朋友。
看到女孩茫然的目光，龙世恒轻笑一声，缩回手，抄进裤兜里，模样十分随意。
“叫一声师父听听。”
邢小越看了他几秒。
正午细碎的阳光照在少年脸上，忽明忽暗，四目对视那一刻，少年神情乖张。
即使不笑也有些坏坏的，浑身都是危险的味道。
邢小越没有勇气与他对视第二眼，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句，“师父。”
“乖！”
龙世恒伸手，摸摸她的脑袋，像在撸一只小猫。
邢小越皱眉，但不敢反抗。
不远处，三个黄毛指着他们的方向说：“大哥，那臭小子在那里！”
邢小越还没看清三人的样子，手腕忽然被人抓住。
“快跑！”
他们穿过很多条巷子。
邢小越的心鼓到了喉咙里，小腹处随着奔跑一阵阵痉挛。
最后，二人还是被那班人堵住了去路。
噼噼啪啪，东西被推倒一地，期间还夹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。
邢小越抱着自己的脑袋，缩在角落。
最后，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有双手扯住她的手腕，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。
“老大，这是他的妞。”
“我不是！”
邢小越低着头解释着，一动气，肚子更是绞痛的厉害。
她战战兢兢地抬头，龙世恒还在干架，自身难保，根本没空理她。
冷不丁被人推倒在地，那人骂骂咧咧的同时，一脚踹她身上。
邢小越痛呼一声。
不一会，便感觉到一股股暖流从下腹流出来。
鲜红刺眼的血顺着白皙的小腿往下流……
有那么一刻，她以为自己要死了。
在场的混混见血，面色俱变。
“妈的，出人命……流……流产了。”
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句。
“是你打的！”
“你打的！”
“愣着干嘛，赶紧跑啊！”
脚步声渐远，巷子又安静下来。
邢小越从地上爬起来，一身狼狈，红色的血还在顺着她的大腿一滴滴流淌在地上，像盛开的蔷薇。
她惊慌失措，脑子有些晕。
是受伤了吗？
龙世恒走过来，将摇摇欲坠的她扶住，挑了挑眉，“你这是……来例假了？”
初中有生理课，可是没人告诉她，女人例假的时候会这么痛。
她又晕又想吐。
不确定是受伤还是来那个？
这么多血……
“我会不会死……”她恐惧的全身发抖。
“第一次？”龙世恒讶异，“……你妈妈没教你吗？”
邢小越浑身一震，抬起头，嘴唇苍白，目光倔强，“我没有妈妈。”
少年愣了一会，眼睛更黑更凉了。
他说了句在游戏里常说的话。
“有我在，哪会那么容易死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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